“方阿姨,我来看你啦!”
“咦?方阿姨,你是不是胖了点?”
“我终于‘解放’了,考上的是我第一志愿呢!方主任,你快夸夸我!”
……
每逢寒暑假,浙江省肿瘤医院头颈及罕见肿瘤内科主任方美玉主任医师的门诊里,总会陆陆续续迎来一些年轻患者。方美玉说,初见这些年轻患者时,他们中不少人还是“小萝卜头”,如今的个头却比她都要高,“都是治愈后定期回来复查的,发病的时候年纪就小,现在还在上学,为了不耽误学业,大多会选择寒暑假来”。
方美玉所在的科室有些特殊,“一般情况下,肿瘤的发病率和年龄有关,随着年龄的增长发病率上升,所以常见肿瘤患者以中老年人居多。但罕见肿瘤不同,发病大多与遗传、基因突变相关联,在我们科室,青少年患者,甚至儿童患者并不少见”。接诊这些年轻患者时有多惋惜、多心疼,看到如今生活重回正轨的他们,方美玉主任团队就有多欣慰、多开心。
方美玉第一次见到小璐时,她还在上小学五年级。当时,小璐因为头颈部肉瘤已辗转多地求医,作为家里唯一的孩子,父母在小璐身上倾其所有,只要听说哪里有这方面的医生,都要带着她来试一试。
“肿瘤的部位很特殊,病灶在副鼻窦,侵犯颅底,周围的眼睛、颅脑等全都是重要的脏器,手术难度不小。如果做开放手术,可能面临毁容的风险,可要是单纯为了容貌而缩小手术范围,可能有因切除不彻底而导致病情控制不佳,从而增加后期复发的风险。”方美玉回忆,关于小璐的治疗方案,医院集合了多个所涉科室的专家,一次次讨论,慎之又慎。
最终,小璐接受手术切除了肿瘤,随后在方美玉主任所在的医院接受了放疗以及17个周期的化疗,历时一年多,有惊无险,顺利挺了过来。
“小姑娘原本成绩就很好,学习蛮刻苦,在保证身体状况的前提下,休学了一年就复学了。”
恢复得越来越好,每次复查的间隔时间也越拉越长,5年后,小璐只需每年复查一次,考虑到不耽误学业,都在暑假期间回来复查。一年又一年,小璐心中的复查逐渐多了另一层“味道”——与当年帮助自己良多的阿姨见见面,叙叙旧。
不久前,小璐来复查时带来了好消息,今年的高考她考了600多分,被自己心仪已久的大学录取。
在方美玉看来,疾病改变了患者的人生,医生所扮演的,更像是尽力替患者把疾病带来的影响降低、帮助他们尽早回到“轨道”上的角色。“有时候我会和他们开玩笑,把我当成一年只需要见一次的朋友,没事别想起我,要从心底里接受自己已经是个正常人了,做好定期检查,平常尽管放宽心。”
“挺过了手术,挺过了各种辅助治疗的不良反应,这些孩子在生理和心理上经受了多大的考验我们都看在眼里。知道他们现在过得好,我们的心里是满满的欣慰和成就感!”在每天面对疾病与患者身心疾苦的日常中,一个又一个类似小璐这样被治愈且生活得很好的患者,是方美玉和同事们最有力的“强心剂”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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