全省首家红色主题影城日前在武进吾悦广场橙天嘉禾影城揭牌。现场,电影放映员陈益民、贺晓东、朱英俊获颁“光影礼遇”。他们三人,分别于1974年、1996年、2011年开始电影放映员的工作。他们的经历,承载了老一辈人的乡愁,见证着我市电影产业的变迁,也是乡村文化建设的鲜活坐标。
一根扁担,点亮乡村之夜
“来了来了!”距离放电影的村子还有一段距离,已经有等不及的小孩在“望风报信”。陈益民挑着扁担,背着130多斤的设备,穿梭在武进各个乡村,为村民们放映影片。
陈益民说,上世纪七八十年代,乡村道路狭窄,入村的最后几里路,往往只能徒步。到了地点,地上挖两个坑,插上毛竹杆,一块屏幕就支了起来,接着试机、倒片、放音乐,就等天黑了放电影。
当时,电影放映员是个十分体面、抢手且高要求的工作。“一大批人报名,最后就选中了两个。选上后,还要在武进、常州一级一级接受培训,光是三个半月的培训班,我就上了好几次。”陈益民骄傲地说。
陈益民回忆,当时的放映条件十分艰苦,道路不通、场地简陋,设备也经常出故障。为了让乡亲们能不间断地看电影,陈益民钻研了很多法子。突然停电,没有发电机,就用拖拉机发电,再把电压调到和电影放映机相适应。偶尔出现故障,他也能很快调试好。当画面恢复正常、村民欢呼的那一刻,会让他感到无上的幸福。
一纸改制,电影放映转向
改革开放后,作为乡镇文化建设的重要内容,农村影剧院在武进如雨后春笋般建起。这些影剧院馆舍豪华气派、放映设备先进、工作条件优越,是很多露天电影放映员“洗脚上岸”的好去处。
据《武进电影志》记载,1979年,全区共放映电影4500余场次、观众达6280万人次,处于电影放映的鼎盛期。
“那是影剧院的黄金年代,不光能看电影,门口大厅还有台球桌、小卖部、摇奖处,舞台还会出租给演出团,就像电影《你好,李焕英》《芳华》一样,一到下班和寒暑假,乌泱泱的都是来看电影的。”武进电影公司员工贺晓东回忆,农村影剧院相当于电影放映的二级市场,虽然新片上映的时间会略晚一些,但影片储备十分丰富,可以根据活动需要、节点庆祝放映不同的影片。
2000年后,由于人口的流动和消防保障问题,农村影剧院逐渐消失,陈益民负责的寨桥影剧院,是武进最后一个关停的农村影剧院。“当时,我种葡萄、养兔子,通过搞副业补贴影剧院,一直到2007年,坚持站好了最后一班岗。”
影剧院关停,电影公司也面临改革。2010年,贺晓东所在的武进电影公司和武进影剧院联合改制,结合在广大农村实现“一村一月放映一场电影”的“2131计划”开展工作。电影放映员再一次由室内走向露天。
如今,贺晓东运营着18支放映队伍,不仅走进农村,还走进社区,走进西太湖等娱乐新场所,“现在,我们摸索出很多新模式,比如在湖塘星河社区,由社区招募摊位,放映时给居民提供各种娱乐服务,进一步聚拢人气;在西太湖,结合露营经济热潮,合作播放露天电影。”
一块屏幕,续写追光故事
大荧幕上,一场激烈的战斗正在进行;观影席上,座椅摇摆、水汽喷洒、“电闪雷鸣”,凌厉的拳风仿佛就从耳边擦过……2016年,武进万达影院放映员朱英俊引入常州首个4D电影项目《佩小姐的奇幻城堡》,一时间座无虚席,众多影迷前来体验打卡。
“我们引进的是韩国4DX技术,运营成本比较高,光香水一周就要花1000多元。另外还有风机设备、喷气设备、配套动作服务器等,但观影时确实更有沉浸感。”朱英俊说,2011年入职影院时,电影放映已基本完成了从胶片到数字的转型。如今,一个放映员可以同时远程操控好几家影院的放映工作,排片列表也可以自动生成。
学计算机出身的朱英俊,凭着对电影艺术和电影技术的热爱,放弃了原本互联网的工作。电影放映的自动化、智能化,让他有了更多时间沉浸在对电影技术的研究中。上海国际电影节、全国影像技术分享大会、新建成的三面环幕电影院……只要有最新奇、最前沿的技术,他都会前去学习、体验。
不管是经历了胶片转数字的变革、乡村影厅的关停潮、“2131”工程的下乡,还是夏夜的乡村、商场的影院、各种新兴的露天场景,只要是群众有文化需要的地方,就是电影放映员们跋山涉水也要抵达的地方。正如《农村放映员之歌》的歌词所唱:“哪里挂起了我的银幕,我们就相会在哪里。”
(记者 殷雯馨)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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