登上顶级期刊《Science》!揭开“清道夫”受体神秘面纱
为代谢性疾病药物研发开辟新路径
在人体内部,有一类神秘的蛋白质,如同穿梭于细胞之间的“信号兵”,调控着脂肪代谢、炎症反应,甚至影响肥胖与糖尿病的发生。它们被称为“趋化素受体”,长期以来,其运作机制如同一个黑箱,难以窥探。
如今,这一黑箱被成功打开。北京时间11月21日凌晨,国际顶级期刊《科学》(Science)刊发了一项由中国科学家主导的突破性成果。由国科大杭州高等研究院药物科学与技术学院吴蓓丽研究员领衔,联合临港实验室、中国科学院上海药物所、上海科技大学等多家顶尖科研力量,历经多年攻坚,首次在原子水平上全景式解析了趋化素受体GPR1与“阻遏蛋白”(arrestin)之间复杂而精妙的相互作用网络。
这一发现,不仅填补了GPCR(G蛋白偶联受体)非典型信号转导领域的关键空白,更为开发靶向GPR1的“偏向性药物”提供了清晰的分子蓝图。对于全球数亿深受代谢性疾病困扰的患者而言,这或许正是通往新治疗希望的一扇大门。

GPR1与阻遏蛋白的复合物结构示意图
一把钥匙,两把锁: 趋化素受体的“双重身份”
趋化素(chemerin),是一种在体内负责“传令”的脂肪因子。它像是穿梭在代谢与炎症之间的信使,一边调控脂肪代谢,一边引导免疫细胞奔赴炎症前线。这种双重功能,让它成为连接代谢与免疫两大生命核心系统的桥梁。
而它的“接收器”,主要是两个受体:CMKLR1与GPR1。
前者是典型的G蛋白偶联受体(GPCR)——这类蛋白是当今约40%上市药物的作用靶点,负责启动代谢与炎症信号。而后者GPR1,却是一个“非典型”受体——它不依赖传统的G蛋白通路,而是通过招募“阻遏蛋白”来清除多余的趋化素,维持体内信号平衡。这种机制不仅抑制了不必要的炎症反应,还可能间接调控CMKLR1的可用配体量,形成一种精妙的负反馈回路。
“你可以把它们想象成一个系统的‘油门’和‘刹车’。”吴蓓丽在采访中比喻道,“CMKLR1负责加速,GPR1则负责减速与清理。两者协同,才能保持机体稳态。”
然而,长期以来,GPR1这个“刹车”究竟如何工作,科学界一直知之甚少。
捕捉动态瞬间:
看清蛋白质的“四种舞步”
在微观世界里,蛋白质并非静止不动的机器零件,而更像是跳着复杂芭蕾的舞者——它们的姿态瞬息万变,每一次旋转、牵手或分离,都可能决定细胞命运的走向。要“看见”这场分子之舞,不仅需要超高的分辨率,更需要在时间维度上精准定格那些转瞬即逝的瞬间。
为了破解GPR1与阻遏蛋白β-arrestin之间的互动密码,研究团队历时数年,综合运用冷冻电镜、质谱分析、细胞功能实验等尖端技术,终于捕捉到二者之间至少四种不同的结合模式——从“预结合”到“稳定结合”,如同慢镜头回放一场精密的分子舞蹈。
“这个过程非常动态,就像拍照按快门,想要捕捉清晰的瞬间极具挑战性。”论文的第一作者、杭高院联培博士生蔡恒在采访中坦言。
更令人惊讶的是,GPR1甚至能在没有被激活的情况下,主动招募阻遏蛋白进行内吞——这意味着它不仅能清理“活跃信号”(激活型趋化素),还能收拾“闲置信号”(非激活型趋化素),真正实现全天候“环境保洁”。
研究还发现,人体内的棕榈油酸、棕榈酸等脂肪酸,以及细胞膜中的胆固醇,竟在GPR1的工作中扮演着关键角色。胆固醇像“胶水”一样,帮助GPR1与β-arrestin 2稳定结合;而脂肪酸则协助非激活态的GPR1启动内吞程序。
“这说明,GPR1的功能直接受体内脂质环境影响。”杭高院药学院副研究员何茂洲解释,“在高脂饮食下,GPR1可能通过清除非激活型趋化素,间接促进另一个受体CMKLR1的活性,从而辅助脂肪代谢——两个受体协同作战,共同维持代谢平衡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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