审阅者: 朱笕青(浙江省肿瘤医院)
根据世界卫生组织(World Health Organization,WHO)发布的数据,宫颈癌是发展中国家女性第二大常见癌症,也是致死率最高的癌症之一。2012 年,全球宫颈癌发病例数超过 52 万,26 万余例宫颈癌患者死亡,占全球女性肿瘤死亡病例的 7.5%[1]。同时,宫颈癌也是我国 15~44 岁女性中的第二大常见癌症[2]。
著名癌症专家和病毒学家 Harald zur Hausen 教授早在 20 世纪 70 年代就首次提出人乳头状瘤病毒(human papillomavirus,HPV)和宫颈癌之间存在联系[3]。随后的研究证实,HPV感染是引起宫颈癌的主要原因,其中 HPV 16 和 18 两个亚型是最主要的高危致癌型,可以引起大约 70% 的宫颈癌[4]。因此,宫颈癌也是目前唯一病因明确及可预防的癌症,可以说:预防 HPV 感染,就可以防止绝大多数宫颈癌的发生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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于是,HPV 疫苗应运而生。
一、HPV 疫苗是什么?
HPV 疫苗,顾名思义,即预防 HPV 感染的疫苗。疫苗接种后,可刺激免疫系统产生保护性抗体,这种抗体存在于人的体液之中,HPV 病毒一旦出现,抗体会立即发挥作用,将其清除,从而达到预防 HPV 感染的目的。
据悉,HPV疫苗是全球销量仅次于肺炎球菌结合疫苗的第二大类疫苗。根据前瞻研究院的分析数据,中国 HPV 疫苗潜在需求人群预计约为 4400 万人。
二、HPV 疫苗的成长史
目前,全球共有 3 种 HPV 疫苗上市,分别是二价、四价和九价疫苗。
2006 年,世界上第一个 HPV 疫苗——默沙东公司研发的佳达修(Gardasil)获得美国 FDA(Food and Drug Administration,食品药品监督管理局)的批准上市。佳达修属于四价疫苗,采用酿酒酵母表达系统来生产,可用于预防 6、11、16、18 四种 HPV 病毒亚型所导致的多种疾病。
2007 年,葛兰素史克公司的二价疫苗“卉妍康”(Cervarix)在欧盟上市(在我国上市名称为“希瑞适”),采用昆虫细胞表达系统生产,主要预防 16、18 两种亚型的 HPV 感染。
2014 年,默沙东再接再厉,推出佳达修 9 价(Gardasil 9,加卫苗 9)疫苗。这是一种在原先四价的基础上新增了 31、33、45、52 和 58 五种病毒亚型免疫激活能力的超级九价疫苗,用于 9~26 岁的女性及 9~15 岁的男性。它对宫颈癌的预防率能达到 90%。
2016 年 7 月 18 日,二价 HPV 疫苗成为首个获批并在国内上市的 HPV 疫苗,随后,四价疫苗也快速获批上市。2018 年 4 月 28 日,国家药品监督管理局有条件批准九价 HPV 疫苗上市,这无疑是国内广大女性同胞都想听到的消息。此外,我国厦门大学自主研发的二价疫苗 Innovax 正处于 III 期临床试验阶段,预计将于 2018 年前投产[5]。而上海泽润国产 HPV 疫苗的研发工作同样进入 III 期临床试验阶段,研发进展迅速[6]。
作为首个预防癌症的疫苗,HPV 疫苗被称为抗癌史上的一次重大突破。目前,HPV 疫苗已在 100 多个国家和地区上市,大多数发达国家开始推行女孩接种 HPV 疫苗项目。数据显示,HPV疫苗的出现及宫颈癌筛查的推广,显著降低了宫颈癌的发病率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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三、HPV 疫苗三兄弟有何区别?
二价、四价、九价疫苗中的“价”,代表了疫苗可预防的病毒亚型数量,价数越多,可预防的 HPV 种类也就越多。
二价疫苗可以预防 HPV 16 和 18 两种亚型的病毒感染,目前,数据统计它可预防 70% 的宫颈癌。
四价疫苗可以预防 6、11、16、18 型 HPV 感染。尽管 HPV 6 和 HPV 11 不属于宫颈癌高危型 HPV 病毒,但可以引起尖锐湿疣,所以,四价疫苗还可以预防尖锐湿疣。
2010年,FUTURE I(Females United to Unilaterally Reduce Edo/Ectocervical Disease study I group)和 FUTURE II 两个研究小组报道了 17,599 名 16~26 岁女性接种四价疫苗的试验结果,该研究发现疫苗组预防宫颈病变发生的有效性为 96%,预防生殖器疣的有效性达到 99%,而预防阴道和外阴病变的有效性高达 100%[7]。
此外,荟萃分析显示,四价疫苗使 2 级以上宫颈上皮内瘤变的发病率下降 97%,对降低 2 级以上阴道内皮瘤样变/2 级以上外阴内皮瘤样变发病率的作用也可达到 95%[8]。
九价疫苗可预防 HPV 6、11、16、18、31、33、45、52、58 九种亚型的感染。目前它针对的 HPV 亚型种类最多,对 HPV 相关疾病的预防效果最好。
九价疫苗的 III 期临床研究疗效分析数据表明,除了 HPV 6、11、16、18 四型引起的疾病,九价疫苗还预防了约 97% 的由 HPV 31、33、45、52、58 亚型引起的宫颈、阴道和外阴癌前病变,可将全球宫颈鳞癌的保护作用提高至 90%。此外,和四价疫苗相比,九价疫苗可增加 10% HPV 相关肿瘤和 15% 宫颈癌的预防效果;和二价疫苗相比,还可以增加 90% 尖锐湿疣的预防作用[9]。
对于最容易导致宫颈癌的 HPV 16、18 亚型,三种疫苗的预防作用都能达到 100%。四价疫苗多了对 HPV 6、11 亚型的预防,可以降低生殖器官湿疣的风险;而九价疫苗目前针对的 HPV 亚型最多,能比二价和四价疫苗预防更多的 HPV 相关疾病。打个比方,二价疫苗讲究的是精准性,直击最易引起宫颈癌的两大威胁;四价疫苗多了两大护法保驾护航,在精准防癌的同时还有余力扩展更多业务;而九价疫苗是目前的全能型选手,预防疾病范围最广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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四、国内 HPV 疫苗接种最新信息
在我国,二价疫苗的推荐接种人群为 9~25 岁的女性,四价疫苗的推荐接种人群为 20~45 岁的女性,而九价则适用于 16~26 岁的女性。
目前,二价和四价疫苗已在全国流通使用,通常在社区卫生服务中心就可以接种。HPV 疫苗分三次注射,共 6 个月,二价疫苗分别在 0、1、6 个月接种 1 剂量,四价和九价都是在 0、2、6 个月各接种 1 剂。
HPV 疫苗对无性生活女性的效果最佳。因为 HPV 可通过性传播途径感染,所以,有性生活后 HPV 感染的几率增大, 注射疫苗的预防作用会降低,因此,最好在开始性生活前接种疫苗。
五、接种疫苗后的宫颈癌筛查同样重要
尽管 HPV 疫苗能预防大部分宫颈癌,但疫苗不能免疫其他 HPV 亚型仍可以引起宫颈病变。也就是说,尽管接种 HPV 疫苗是预防宫颈癌的重要一步,但它还不能取代常规的宫颈癌筛查。宫颈癌筛查仍是保护女性远离宫颈癌的最佳途径,筛查时暂不考虑是否接种过 HPV 疫苗。
2016 年 1 月,美国妇产科医师学会 (American College of Obstetricians and Gynecologists,ACOG) 发布了宫颈癌的筛查和预防实践指南,指南中接种 HPV 疫苗后与未接种疫苗的筛查建议仍然相同[10]。
HPV 疫苗至今已上市 12 年。这 12 年间它们预防了大量 HPV 相关疾病的发生,特别是让众多女性能够远离“红颜杀手”宫颈癌,在防癌抗癌的路上着实功不可没。HPV 疫苗在中国的上市也必将为国内广大女性同胞带来益处!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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