魏良弓是流着泪离开任家的,他是有多不舍,才会这么伤心欲绝。任如风觉得,现在的任家再也经不起任何风雨,所以宁可错杀一千,也不放过一个。不管魏良弓有没有做过伤害任家的事,他都不宜再留在任家。舒芳却并不那么认为,任家之所以会变成今天这样,始作俑者是任如风,他赶走魏良弓,以及和自己成亲,都不过是为了让他自己心安。任如风没记得自己说过这样的话,一旁书墨表示,这些都是任如风发烧的时候说出来的,大家都听到了。任如风想解释自己不是这个意思,舒芳并不听,她还让他们好聚好散。
魏良弓从任家出来以后,没有回山塘街,他独自去了母亲的墓前。大雪飘忽,温度极低,魏良弓被曾宝琴找到时,他的身体已经极其虚弱。沈翠喜在绣房里做织锦,她绣起那个曾宝琴说过的鸳鸯戏水图,已经差不多做成了,但她最后还是用剪刀把这个织锦给剪掉了。舒芳不忍看到沈翠喜这么郁闷,她私下让书砚去打听一下魏良弓是不是住在山塘街。恰好这话被任如风听到,任如风对她的误会更深。下人有不少说舒芳和任如风闲言碎语的人,说他们成不了,舒芳心心念念的人其实是魏良弓。任如风听到这些话,再不爽也没有撒气。
李照登门山塘街,先是问到魏良弓的病,然后又提到收任秀山为徒的事,曾宝琴小心翼翼地应着。自从上次李照让丁荣干那缺德的事以后,丁荣就消失不见人影,李照看到他重新出现,不免生气。可丁荣对于他还有用,所以李照让他去盯着沈翠喜,看她什么时候出门,出门见了什么人。丁荣这次再不愿意,他都不能不做了。魏良弓病中也在刻小木人,曾宝琴拿过去一看,发现他刻的这个小木人有沈翠喜的神韵。魏良弓看她神色有异,他自己也仔细看了一眼小木人,忽然恍然大悟,原来他一直爱着、恋着的人是沈翠喜。
悲痛之下,魏良弓吐血昏迷,曾宝琴慌乱地让如意去请郎中过来。沈翠喜听说舒芳和任如风吵架了,她劝说舒芳去给他道歉。后来,舒芳在账房看到任如风,便追出去道歉。任如风自己迈不出心里那道坎儿,舒芳说的也不无道理,与其说他是在生舒芳的气,不如说是他在生自己的气。眼见任如风走了,舒芳忍不住坐在原地伤心地哭,任如风是喜欢她的,自然不舍得让她在这里哭,复又折返回来,给她递上擦眼泪的帕子。魏良弓身体不好,这次感染风寒后总是咳嗽,他吐血了也没告诉曾宝琴。
曾宝琴听郎中说,魏良弓的五脏六腑已受损。可还有一线生机,她也愿意搏一搏。她跪在任家门前,引得周围的人窃窃私语,沈翠喜让舒芳去问曾宝琴找她所为何事。曾宝琴如实说出,舒芳允许她进入任府,但一旦进了这个门,曾宝琴就是任府的小妾。曾宝一咬牙,到底还是踏进了任家的大门,并心甘情愿地跪在沈翠喜的门外。沈翠喜最终决定和曾宝琴见面,但不是在山塘,而是郊外的小山崖边。沈翠喜不相信魏良弓病了,但她说只要曾宝琴从这里跳到下面这冰冷的湖里,她就相信曾宝琴说的是真的。
曾宝琴真的要跳下去,被沈翠喜阻止。曾宝琴告诉她,魏良弓的确没有说要见沈翠喜,但曾宝琴从他刻的小木人看得出来,他喜欢的人是沈翠喜。曾宝琴哀求她去看一眼魏良弓,哪怕是一眼,也能让他燃起活下去的希望。